石桥之上,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色衣衫的白姝靠在桥边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,她是那么的羡慕它们。
她看的出了神,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自己挡了别人的路。直到那丫环尖声呵斥道:“你挡了我们小姐的路,还不赶紧给我让开!”她这才注意到她的姐姐白冰兰站在她的右边,她依旧是那么的美丽,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。
这石桥很宽,她们明明可以从她旁边走过去,却非要她让路。她知道她们是故意的,但是谁让她只是庶出之女,虽不情愿,也只好让到一边默默的站着。
可是那丫环却跟着她走到了另一边,趾高气昂道:“让路都不会吗?这桥是让人走的,不是让你在这里观赏的地方,还不给我下去!”
她皱着眉头,本来的好脾气也被怒气代替。她看着白冰兰嫌弃的模样,以及那丫环得意的样子,抬起头瞪着她咬牙道:“这桥这么宽,为什么一定要我让路?虽然我身份低下,但怎么说都是太尉的女儿,还轮不到你这丫环来教训!”
平常都是逆来顺受的白姝,此刻突然反抗起来,让丫鬟觉得很没有面子。她转身看到白冰兰微蹙的眉头,立刻嚣张道:“我是替我们家小姐教训你的!敢挡我们家小姐的道,你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吧?”说着就举起手朝她的脸上甩去。
白姝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直接抓住她快要落在她脸上的手,厉声道:“我岂是你能打的!”
丫环脾气也上来了,跟她撕打了起来。
她本就虚弱,自然打不过这丫环。她脸上被对方的指甲刮伤好几处,头发也被她扯的乱糟糟的。
看着丫环一副胜利者的模样,她一气便用力咬在对方的肩膀之上。丫环吃痛,用力的推开她。她脚步没站稳,一下便跌入池塘中。
她不会游泳,只能在寒冷刺骨的水里扑腾着,向岸上的人求救道: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
丫环被吓坏了,脸色惨白,她转身向白冰兰求救道:“小姐,怎……怎么办?”
白冰兰轻撇她一眼,毫不在意的道:“是她自己跌入水里,长点记性也好。等她喝够了水,你再去找人将她救上来。”
她冷眼看着岸上的两人,想到她们的作为,心中气愤不已,但是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没有办法再想下去。很快她便失去意识,任由自己沉入水中。
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,也没有人问她为什么跌入水里,都当她贪玩才会如此。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三天的白姝,在别人要为她准备后事时,却突然醒了。
房间十分的昏暗,借着从窗户破了的洞口透出的阳光,白姝才看清房间的布置。破旧的桌子上的花瓶中摆放着已经枯萎了的月季花,那花还是她从花园中偷偷采回来的。地上落满了灰尘,墙角还有些积水。潮湿的腐木味道,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她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环境,伸出双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,感觉到痛,她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。
她本是国家培养的顶级杀手,负责替国家解决阻碍祖国发展的所有事情。她记得当时的她正在执行任务,这是她放假之前最后一次任务。她要杀了M国的重要领导,因为他想破坏两国建交。
杀了他之后,她便驾船回国,谁知海上突然下起了暴风雨。
船触礁损坏,她只能弃船逃生,结果却遇上了鲨鱼。在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杀了那条鲨鱼之后,自己也晕倒在漂浮的木板上。醒来的时候,就已经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里。
她知道这具身体的所有事情,甚至能感觉到她对这周遭环境的极度恨意。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原本姣好的面容却被额头上的伤疤给毁了,这伤疤是她八岁时母亲去世时留下的。
那天她在灵堂伤心欲绝,但是白冰兰却在她的身边说她母亲死的活该,谁让她勾引她的父亲。她气愤不过,跟她打了起来,却被她身边的奴才推到在地,额头碰在了灵柩上,留下了这块伤疤。
白少安知道之后,不但不责怪白冰兰,反而将她关在柴房一个月。从那之后,她在白家的地位便越来越低下,连丫环都可以随意欺负。失去一切的她,只能逆来顺受,苟且的活在世上。
伤口虽然已经结疤,但是心中的伤口却永远好不了,她心中对他们的恨意一天一天的加深。她摸着额头上的伤疤,冷笑着。
白姝或许不能拿他们怎么样,但是有了蓝兰记忆的白姝却要将他们对她的欺辱加倍的奉还回去。